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鹅厂总监发言遭炮轰,这年头得罪谁也别得罪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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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川思想库研究员

关不羽

5月4日,腾讯公关总监张*发博,写道:“当我们忙着做各种致敬青年的策划时,青年们正在睡觉。”

我不知道他到底要表达什么,但我知道他肯定错了。因为有些青年并不睡觉,他们不惜用尽为数不多的脑细胞,宣泄自己对人对这个世界的恶意。

▲部分网友评论

“准备路灯”、“挑选路灯挂饰”、献花圈的、准备火刑圈的,等等。一句充其量算是调侃的话,却遭遇了如此待遇,让人脊背发凉。

当我们习惯性地、行礼如仪地歌颂青年时,到底在歌颂什么?至少我找不到理由致敬青年的自己——尽管我很怀念青春岁月。

01

五月有两个令人疑惑的节日,从小我就没想明白过。

先是劳动节,老师们一本正经教育我们,劳动最光荣、劳动人民热爱劳动。劳动者不分贵贱,清洁工也是伟大的劳动者,等等。回家看看一家门的劳动者,并不热爱劳动,更热爱放假。

放假后就是青年节,老师又教育我们,年轻人是祖国的未来,要有伟大的理想,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将来做祖国最需要的科学家、文学家——当年并没有博士们发明“文科误国论”。我又感到疑惑,说好了劳动无贵贱吗?怎么就不鼓励我们当个光荣的清洁工?当清洁工不就不用那么辛苦读书了嘛。

回家后以不(杠)懂(精)就(体)问(质)的精神,向家里的劳动者请教,劳动者也讲不出个所以然,只是说“老师说的都是对的,不好好读书,将来没出息就去扫大街了”。

这就是我对青年节最初的印象,我就这样稀里糊涂地成长为青年了。我不知道后来的青年们是怎样成长起来的,或许他们成长的环境更好、更优秀了吗?至少从那些“路灯侠”身上,是看不出来的。

02

年,我在读大学,算是正经的青年了。那一年最大热点的莫过于北京申办年奥运会,宣布结果是在9月24日的凌晨。那个闷热的夏夜,大礼堂通宵开放,转播申办现场。

▲北京申办年奥运会活动(图/网络)

结果是北京以两票惜败。和所有失望的同学一起回到宿舍,片刻之间,校园里热闹了起来。宿舍楼之间回荡着砸东西的噼里啪啦声,窗口看出去都大大小小的黑影坠落,其中一声又闷又沉的响声让人记忆深刻。

这样热烈的气氛下,我们也热血澎湃起来,哥几个抄起热水瓶扔了下去。

第二天,走出宿舍门发现一地的碎玻璃碴子,透明的是玻璃窗的残骸,银光闪闪的是热水瓶胆的尸体,那声巨响是楼上一位豪杰把宿舍里的电视机扔了下来。

砸了一夜东西,并没有换来奥运会的举办权,只是辛苦了扫地阿姨和修理工师傅,战战兢兢地忙了几天。热水瓶的牺牲教训惨痛,小卖铺的热水瓶被卖空了,狼狈了几天。电视机的阵亡更引发了小小纷争,因为砸电视的豪杰并不是电视机的主人。

流行起“致敬青年”之后,我回忆往事,着实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致敬当年的自己。冲动鲁莽、旺盛的破坏欲,有什么可致敬的?

03

熟悉现代历史的人,很难对“致敬青年”一律表示赞同。有时候,当青年提前成为时代的主角,就可能埋下走向坏时代的不祥之兆。

比如,第一次世界大战。这场导致了万人丧生、万人受伤的劫难,可不是“老人挑起战争,年轻人在前线牺牲”,年轻人要对战争的爆发负有主要责任。

直接打开战争大门的是一位是塞尔维亚青年加夫里洛·普林西普,他是波斯尼亚的塞尔维亚族。年6月28日,这个未满20岁的青年学生在家乡萨拉热窝街头刺杀了奥匈帝国王储费迪南大公和夫人索菲亚,史称“萨拉热窝事件”,由此引发了第一次世界大战。

▲斐迪南大公遇刺(图/网络)

加夫里洛·普林西普刺杀的动机很简单,却也很荒唐。他和很多奥匈帝国治下的塞族一样,希望将波斯尼亚、黑山、克罗地亚等“塞族地区”并入塞尔维亚。在他们看来,这是无比正义的民族主义事业。

荒唐的是,他们心目中的“塞族地区”本身就是多民族杂居的地区,比如克罗地亚的主体民族克罗地亚人,从来没有对斯拉夫民族的认同,更不要说是斯拉夫民族南支的塞尔维亚民族了。

更为荒谬的是,被刺杀的费迪南大公是奥匈帝国“鸽派”的领袖,他对帝国治下的塞尔维亚人、咄咄逼人的邻居塞尔维亚王国都保持善意。鹰派的*方人士甚至认为大公如果继承了年事已高的约瑟夫皇帝,很可能会满足或部分满足塞尔维亚人的要求。

也就是说,普林西普争取的是一项虚无缥缈的事业,还为此亲手杀死了和平的希望。更为可悲的是,他在法庭上真诚地表白“不喜欢战争,热爱和平”,却亲手打开了战争的大门。

当然,把第一次世界大战归咎于这个欧洲小镇青年仍然是不公平的,他是重要的导火索,而真正的炸药桶是欢迎战争的欧洲大国青年。

*队在一战前的欧洲是有志青年的事业重心,即便是贵族气息最浓厚的德国*队,对平民子弟也有着不可抗拒的吸引力。一战前,德国工人的流行歌曲中歌颂的是“年轻人再也不回家,他们将战死疆场”。

经历了大革命洗礼的法国,更是青年野心家的天堂。除了拿破仑时代光荣传统的*队外,提前登场的普选制还为法国青年提供了*治舞台。

英国*队一直是贵族成名立万的俱乐部,*坛上也不缺少渴望战争的“青年才俊”。

丘吉尔就是其中的一员。年,年仅36岁的丘吉尔出任海*大臣,就“预言”了大战爆发。他带领海*少壮派,积极以德国为假想敌从事开战准备。年英国向德国宣战时,他得意洋洋地向妻子炫耀自己“我感到有趣快乐和幸福”“参战对我而言实在是件美妙的事情”。

至于德皇威廉二世,他的心智从未成熟过,从未考虑过炫耀武力导致战争的后果。对他而言,建造一支媲美英国的舰队和收集一套精致的锡兵玩具是一回事。丘吉尔从中解读出威胁大英殖民帝国的“狼子野心”,是威廉二世想都没有想过的事——丘吉尔的“预言”,其实也只是求战心切罢了。

▲炮火后的柏林(图/网络)

欧洲的青年们就这样上下一心、团结一致地向着毫无意义的战争狂奔。他们和他们的国家、家庭,为他们的轻率,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04

欧洲青年荷尔蒙过剩引发的第一次世界大战,波及到了远东。巴黎和会上,中国*府在外交上的失败,引发了五四运动,这也是“五四青年节”的由来,不必赘述。

华盛顿会议上日本多处“受制”于美国,影响了一代日本青年,其中就有所谓日本陆*唯一战略家之称的石原莞尔。

年,从日本陆*大学毕业两年的石原莞尔在中国“游历考察”。

年,青年石原莞尔发布“石原构想”提出,日美之战是东西方的终极决战,对中国避免全面开战,但要占领满蒙以获得战略资源和空间。

这一构想被吹捧为“天才战略”,甚至在二战后还在被继续拔高。其实,稍有常识者不难发现,所谓日美终极决战本属荒唐,而占领满蒙又要避免对华全面开战更是纸上谈兵。

年,初升中佐参谋的石原莞尔擅作主张、先斩后奏,与板垣征四郎等人策划发动“九一八事件”。在几乎没有遭遇抵抗的情况下,“石原构想”的第一步看似成功了。而这也是石原人生的转折点。此时他已过不惑之年,到了告别青年时代的时刻。现实也会让他尝到成熟起来的苦涩味道。

在东北冒险成功的石原一时之间成为了日本的国民英雄,这鼓励了日本少壮*官——也就是石原的学弟们照葫芦画瓢。年“卢沟桥事变”的发生,几乎是石原年“奉天事变”的复刻版,而此时已经处于日本陆*权力核心的石原,却发现自己无力阻止中日全面战争的爆发。面对学弟兼昔日粉丝质问“您当年就是这么做的”,石原莞尔也能面赤语塞。

▲石原莞尔(图/网络)

阻止学弟们贪功冒进失败的石原声望大损,他的*事生涯也在走向了尽头。不再年轻的石原对“持久战日本必败”、“日本对美开战必败”的战略判断都是正确的,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日本帝国的彻底崩溃。

石原莞尔至死都把战败的责任归咎于东条英机愚蠢的花岗岩脑袋,却没有意识到是青年时代的自己挖下了埋葬日本帝国的第一抔土,他的“成功”激励了很多坏青年前赴后继地把坟坑挖得越来越大。

其中有他日本陆*大学的学弟们,也有为他的*事冒险歌功颂德的青年才子,还有叫嚣着战争,刺杀重臣、企业家的青年*官,更有占领南京后奔上街头高呼万岁的热血青年。

更重要的是,比石原年轻十二岁、对石原的“天才”颇为欣赏的青年天皇裕仁。

日本的坏青年就是这样毁掉国家和民族的前途的,他们在中国互联网上获得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称号“招核青年”。

05

人有善恶好坏,天经地义。好青年,心怀理想、正直坦荡;坏青年,暴戾冲动、偏激鲁莽。

青春很美好,青年却可以很坏。这没有什么可回避的。没有理由无条件地相信青年是好的,反而应该警惕盲目、冲动、鲁莽、极端化的破坏力。这些本来就很危险的特质,再加一点市侩算计,那就更坏了。

当歌颂青年、致敬青年的声音照例响起,到底在歌颂什么呢?盲目、冲动、鲁莽、极端化不值得歌颂。坏青年玩坏世界,更不值得歌颂。自我毁灭,可不是什么伟大的牺牲。

试图从坏青年的破坏力量中获益者,最后都会后悔。放出瓶中魔*的人,不要指望三个愿望都回报。

每年例行的“致敬”须深思,更该警惕的是纵容、鼓励青年的变坏。“致敬”并不能让青年向好,纵容和教唆却会让人变坏。如果以为“路灯”和“花圈”只是为致敬不积极的张*而准备,恐怕过于乐观了。

但归根结底,最终的选择却是属于个体的,是在“致敬”的舒适区中浑浑噩噩,还是在纵容和教唆中失去理性,亦或是在“学而时习之”的审慎自省中成长,青年朋友们都有选择的机会。为自己好,为大家好,都该给这个世界的未来留一点光明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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